1999年是個魔幻的年份,除了世界末日以外,對文字有興趣的人,都或多或少被「網路小説」給推動了心中某個角落。這一年,我國中,隨著時間輪轉推進,20年前的我,對網路小説有莫名的熱愛,心裡認為自己非常非常愛小説,熱愛到極度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寫小説,因此開始大量在 BBS 上騷擾當時有名的作家,大概跟「直男行為研究社」的那些截圖相近,而接受騷擾沒有拒絕我當瘋狂讀者的作家,隨著時間推移,成為了久未問候的朋友。
今天要講的,是總在書展相遇的米漿。上次聽見他的訊息,是「洗車人家」出書,但因私人行程無法前往現場活動,今年書展復辦,書展有舉辦活動,三天前才知道他會到現場,説什麼也無論如何都要到現場,當我遠遠地認出他,走近米漿身邊,他一抬頭看著我,一眼認出我是誰,我非常吃驚,現在是戴著口罩的 2022 ,沒有臉,12年不見,一眼認出我是誰,認人能力也太好了吧?
「大概是你有做什麼事情讓我印象深刻吧,我有臉盲,但我會記住的人,一定是跟我有過不一樣的互動。」我陪米漿在外面透氣聊天,閒聊分享彼此的近況。
「鬼拍手」對我來説就是一部這樣的小説,一如往常的米漿説話,跟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親切,楊樹講話,跟米漿非常相似,但比「你轉身我下樓」的對話,多了簡練,流暢好讀。我最害怕的,也是這種好讀,當流暢地讀完整本小説,我第一個念頭是:蛤?怎麼會停在這個地方,不合理啊,為什麼要斷頭?這 20 年來,斷頭的小説沒少過,但我很少會為了斷頭的小説追問作者:「下面呢?」「下面沒有了。」
在閱讀米漿文字的過程裡面,你能清楚看見他眼中的畫面,與他的角色同步前進,就像是一部好玩的遊戲,要我説,這就是一部獨立遊戲公司開發的好評遊戲,在平台上有很多人看過之前的遊戲作品,10 年沒發遊戲,接下來新作讓人玩完一次之後,你會想要二刷、三刷、四刷,我想這樣説,肯定對得起洗車場的湯姆克魯斯了。
在書展遇見米漿的那一天,不免俗地我還是會問米漿,他對寫作有什麼規劃,米漿用很親切的狀態分享了他的寫作計畫,七月一本,明年可能還會有一本,而那一刻,我心中有個亟欲詢問但卻未曾開口的話:「你還會寫小説嗎?」米漿用新書,讓我看到我的期待,還是非常華麗的存在著。
在我還不是網路行銷從業人員的時刻,我每次只要下班打開 BBS、無名小站網誌,一定會刷一下作家的動態更新,常常都不是綠色圓圈,是一個。空心圓形代表沒有動態更新,而 10 年以後,又再次喚醒我的,是米漿新小説的消息,尤其是一個星期前,我在 Readmoo 把試讀看完的時候,我一直很想問有沒有辦法提早買到書,但我還是忍下來了,直到今天凌晨 12 點,打開書的那一瞬間,我的精神狀態回到了當初追著連載的自己,寧可不睡覺也要把小説看完的自己。
謝謝那個熱愛小説,不愛純文學的自己。